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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教育:隐藏于晋祠空间序列中的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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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太原有一座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古代宗祠——晋祠。晋祠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至魏晋时期。在宋代的时候,园内建造了圣母殿,因而其地位变得非常显赫。
  (本文作者:刘文豹   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教师)   山西太原有一座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古代宗祠——晋祠。晋祠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至魏晋时期。在宋代的时候,园内建造了圣母殿,因而其地位变得非常显赫。明清时期,晋祠在整体上获得较大的发展:一方面是其空间主轴线向南延伸至大门,另一方面其主轴东西两侧也增建了不少院落。经过这一千多年的改建、增建,最终形成了今天相对完善的景观格局。   从晋祠大门步入园区,沿着主轴线一路向北,我们最先看到一座被称为“水镜台”的高台建筑。其实这座楼宇是由两座楼阁组合形成的:南侧是一座重檐阁楼,北侧是戏台,两座风格迥异的楼阁巧妙的结合,形成一体。绕过水镜台,前方就是一座会仙桥,可以说它是一个分界点,划分了入口区域(外侧、开敞)与礼仪区域(内侧、幽静)。越过会仙桥后,依次经过“对越”牌坊(两侧分别为钟楼和鼓楼)、金人台,进入献殿。从献殿走出来,踏上台阶,漫步于鱼沼飞梁,最终到达圣母殿。

图1  晋祠建筑总平面图

  晋祠主轴线上有三座楼宇,它们构成园区空间序列上的三个重要节点,从外向内依次是:水镜台、献殿和圣母殿。然而,园区的景观主轴线并不是一次性规划建设形成的。它经年累月,由内向外逐步建成。也就是说,这是后人在增建、扩建房屋的同时,不断巧妙地与原有格局相协调,最终天衣无缝的组合才形成了一个景观整体。   在这三座建筑当中,以圣母殿的历史最为久远。圣母殿建于宋朝天圣年间(公元1023-1032年),建筑采用了重檐歇山、檐柱盘龙、副阶周匝等形制,尊贵而秀丽。设计者巧妙地将飞梁架设于大殿前方的鱼沼之上,以保证东西、南北方向的游客通行。到了金代,人们又在鱼沼的前方增建了一座献殿(1168年),以满足礼仪活动上的使用需求,同时圣母殿的空间轴线向南延伸。(参见本人前一篇随笔《穿越晋祠山与水》)   由此我想到一个问题:金代的设计者是如何确定献殿的位置?其依据又是什么? 晋祠空间序列中的秘密   我们把晋祠总平面图,圣母殿、献殿的平面剖面图找出来,并将它们放大组合。同时也可以借助谷歌地图来对比调整,制作出一套可供测量、分析用的底图资料。我们就用这一套底图来“测量”一下圣母殿。圣母殿是一座大型木构建筑,建筑面宽约37米,进深约32米,高约20米(本文中的数值非实地测绘,仅供本文分析使用)。鱼沼飞梁平面接近方形,边长约26米,它与圣母殿形成了一前一后的整体,如同古代建筑中月台的角色。金代的设计者想要在其前方修建一座献殿,那么献殿应该距离圣母殿多远才合适呢?   这个距离,通俗的讲应该是“不远不近”才合理。“不远”应作如下理解:因为“献殿”是为“圣母殿”上贡品的场所,距离太远了就会失去礼仪气氛,同时造成两者联系不方便。“不近”则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由于鱼沼飞梁本身就是一个交通空间,并不宽阔;如果献殿与飞梁之间缺乏缓冲空间来过渡,使用起来就会很局促。道理都很好讲,但这个“度”如何拿捏?我们是否能借助“人的知觉与距离”这方面的知识,探讨一下晋祠空间序列中究竟隐藏有哪些秘密?   在晋祠考察时,我刚迈出献殿的后门,就用相机朝圣母殿拍摄了一张照片(图02)。我感觉这个位置恰好可以拍摄到圣母殿的完整立面:一方面圣母殿的重檐屋顶没有被遮挡,另一方面建筑的透视变形较小。当然,再往前走几步上了鱼沼飞梁之后,全景照片就不好拍摄了。我想确定献殿位置的第一个准则,也许就是观察圣母殿“建筑全景的最佳视角”。

图2  献殿后门看向圣母殿

人的知觉与距离之关系   从人的环境视觉研究可以了解到(图03):人眼的视角极限在垂直方向约为150°,在水平方向约230°。一般情况下,人们观赏景物时对景物高度的完整性要大于其宽度的完整性。另外,人在观看特定对象的时候,由于他与对象之间的距离发生变化导致其观看的视角也会发生变化。因此人观察对象的角度也会影响其对环境的感受。   研究表面,人眼的垂直视角可以分为三种不同的知觉状态,这三种角度的阀限值分别为:18°、27°以及45°。当人眼以18°的仰角观看对象时,主要观察到景物之整体以及周围环境。但人对景物会有一种逐渐疏远、淡化的印象。此时视距约为景物高度的3倍;当视角为27°时,游客可详细地观察到对象之全貌,获得略微紧凑的景观效果。此时视距约为景物高度的2倍;当视角为45°时,游客只能观察对象的局部或者细节,并有胁迫感。此时,视距约为景物高度的1倍。   在水平方向上,尽管人双眼的极限视角有230°,但两眼的重合视域只有124度。也就是说在人眼观看到的范围内,只有这124度视角内的物体才有立体感。而且人眼水平视角能清晰分辨的部分,仅仅约为15°;从15°到30°之间称为有效视域;超出30°水平方向视野角的其余部分,通常被称为余光。另外,人眼观看一定距离景物的有效动态范围,其水平夹角大约在40°~60°之间。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普遍经验是,当对象的垂直方向视角为20°,水平方向的视角为36°时,观者会有较舒适的视觉临场感,而且也不会因为要频繁转动眼球而造成疲倦。了解了人眼睛的视觉特征后,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分析献殿与圣母殿的空间关系。

图3  人的知觉与距离之关系

图4  献殿-圣母殿剖面概况

最佳景观视角的位置   为了探究献殿与圣母殿的空间关系,我们得先看看献殿与圣母殿的场地剖面图。从图04上可以量出:圣母殿高约20米,(屋面)进深约33米;献殿高约10米,(屋面)进深约14米;两座房屋之间距离约36米。假设我们走出献殿朝圣母殿望过去,如果想看到圣母殿的完整立面,需要以下条件:一是,檐口1不能遮蔽圣母殿的前额匾;二是,檐口2不能挡住大殿屋脊。从献殿走出来,需要踏上“小平台”,穿过“鱼沼飞梁”,才到达“圣母殿前屋檐”下。我们将这一段距离,用ABCDE五个点标记下来。A点表示,刚从献殿走出来;B点表示准备踏上鱼沼飞梁;C、D点示意飞梁的十字交叉口;E点表示圣母殿前的屋檐下。   从测量的数值来看(图05、06、07):如果要看到建筑全貌,E点仰角将近60°,根本不可能(参见紫色线条);C和D点仰角在35°左右,水平视角约110°。此时垂直视角还不至于太压抑,而且水平视角也在双眼的重合视域范围内。但是,檐口1遮挡了额匾,檐口2对屋脊也有点遮蔽(参见蓝线与绿线);B点位置仰角约近22°,水平视角约70°。这个位置垂直视角比较舒适,水平视角也快要接近有效动态范围的边界。只有A点位置最合适了,它的仰角约17°,水平视角将近50°,属于较理想的视域。   笔者恰好在鱼沼飞梁的西侧拍摄了一张全景照片(图08)。通过分析照片上A、B、C点这三处游客的垂直视角,也能证实上面的测量结果(尽管照片存在一定的透视变形,仍不失为一种近似之参考)。照片上,C点为角度32°,B点为22°,与剖面图测量完全一致;而A点为18°,与剖面图的测量结果(17°)非常接近。   前面我们是以“垂直视角”和“水平视角”来分析,接下来也可以尝试采用“视距”与“景物高度”之间的关系来印证以上的分析。首先,我们将“檐口2”作为景物高度的终点位置。“檐口2”位置距地约12米,它与D点的水平距离大约15米,与B点的水平距离大约29米,与A点的水平距离约40米。因此,檐口2与A、B、D三点位置的“高度距离比”分别为:1:3.33,1:2.42和1:1.25,接近于1:3,1:2,1:1。因此,可以得出结论A点便于观察到圣母殿的整体以及周围环境。而B点能够详细地观察圣母殿,同时与大殿有一定的亲和关系。D点只能观察到圣母殿的局部或细节,并感受到胁迫。   除了上面提到的视角因素,人的知觉与距离关系还包含声音交流以及表情交流等内容。通常在距离30米以内,人只要一喊对方就能答应;而30~40米之间的距离,需要大声才能对话;当距离超过70~80米后,人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楚。另外,在30~40米之间的距离,我们能观察到对方的脸部表情,如区分眼睛与眉毛、感觉到对方嘴部的动作等等。当距离超出40米之后,对方脸部的动作就不易观察到了。从总平面图测量的数值来看,献殿与圣母殿之间净距约36米,恰好能吻合视觉与听觉信息交流的阀限。

图5  献殿-圣母殿剖面图视线、视角分析

图6  献殿-圣母殿平面尺寸测量

图7  献殿-圣母殿平面图水平视角分析

图8  鱼沼飞梁西侧拍摄的全景照片及垂直视角分析  

  基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尝试演绎一下金代设计者的布局思路。设计者要在鱼沼前方增建一座献殿,当然他希望走出献殿之后能够完整的看到圣母殿的全貌,如同京戏中人物出场时需要“亮相”一样。如果距离太窄,观者就只能看到圣母殿的局部,缺乏整体感。因此,景观对象的“高度距离比”不能大于1:3。也就是说,至少要在A点,或者是更远的位置,才合适。另外,由于圣母殿与献殿围合形成了一个(近似)内向的庭院。在这个范围内,设计者希望人大声说话或者眉目表情仍然是可以交流的,因此这个距离不宜超过40米。事实上,从圣母殿的前檐柱到献殿的后檐柱,距离大约为40米。因此我们可以认为,献殿的位置选择恰到好处。 空间序列之延伸   到了明朝,晋祠又一次获得大规模的发展。景区增建了不少亭台楼阁,而且景区中轴线往南延伸,到达了会仙桥以南的区域。具体来说,“对越坊”修建于明万历四年(1576年),三十年后——即明万历三十四年(公1606年)——对越坊的两侧分别修建了钟楼与鼓楼。对越坊与献殿之间的金人台也获得翻修。金人台上的四座铁铸武士像,最初铸造于宋代元佑年间(1089年~1098年)。后来部分金人遭受损坏,明代人又补铸修缮,形成了目前完整的格局。金人台中央的一座琉璃瓦小阁楼(一人多高),也是此时(明代)增建而成的。   明代的设计者善于在景观轴线上巧妙运用空间序列、对称、对比等手法来营造园区肃穆、丰富的气氛,例如明十三陵就是典型例子。我们在晋祠观察到,游者跨过会仙桥后,要穿过对越坊、登上金人台,才来到献殿(图09)。这个过程景物丰富、空间紧凑,它与鱼沼飞梁处幽静的庭院恰好形成一张一弛的对比。我开始思考:为了与圣母殿相协调,明代的设计者是如何把握会仙桥至献殿之间的景观?

图9  晋祠空间序列的中段:会仙桥、对越坊和金人台

控制点与控制线   我们再次借助晋祠总平面图来分析(图10)。如果将圣母殿与献殿平面南侧的端点联成一条直线,它们将交汇于会仙桥与水镜台之间的某点,假设这个位置称为O点。我们发现会仙桥、金人台、献殿月台南侧的端点恰好也位于这条连线上。此外,鱼沼飞梁南侧端点也非常靠近这条连线。难道这是一条控制线?或者说,O点是一个控制点?   从平面图测量的数值如下:会仙桥宽约4.5米,南端距离O点约15米;金人台宽约10米,南端距离O点约32米;献殿月台宽约15米,南端距离O点约50米;献殿宽约20米,南端距离O点约62米。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各构筑物平面宽度约以5米左右增长(如:4.5米、10米、15米、20米),而进深则以15米左右在增长(如15米、32米、50米、62米)。此外从平面图还可以量出,献殿南侧的两端点与O点之间形成的夹角约为18°。前面我们讨论过,人眼水平视角能清晰分辨的部分仅约15°,且15°到30°之间称为有效视域。因此站在O点往北望,会仙桥、对越坊、金人台、献殿,甚至是圣母殿都应该在观者清晰可辨的视域范围内。

图10  会仙桥-圣母殿平面测量及水平视角分析

  我们接着用场地剖面图(图11、12)来分析。如果排除场地松柏等树木的干扰,将圣母殿与献殿的屋脊连成一条直线,它将与地面大致交汇于会仙桥处。有意思的是,会仙桥距离献殿大约38米,献殿距离圣母殿大约36米,两者数值非常接近,说明献殿大致位于会仙桥与圣母殿的中间位置。同样,献殿屋脊高约10米,圣母殿屋脊高约21米,在高度上献殿恰好是圣母殿高度的一半。我们站在会仙桥上向献殿方向看过去,景物的垂直视角约为13°(18°以内),我们看到的是对象与背景融为一体。   回过头来,我们看看O点的平面位置。O点位于会仙桥南侧约15米处。我们可以将O点假定为端点,来比较它与献殿、圣母殿的高度距离关系。测量结果如下:献殿屋脊高约10米,距离O点约68米;圣母殿屋脊高约21米,距离O点128米。可以看出,两者的高度距离比非常接近的。即站在O点向献殿望过去,如果不考虑树木的遮挡,理论上我们应该是可以看见圣母殿的屋脊(如图11中的红色虚线)。此时,O点位置的垂直视角约为9°,我们将看到献殿与环境背景融为一体。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推测,会仙桥南侧某个位置(例如O点)可能就是这个控制点,它与圣母殿屋脊或者南侧端点的连线或许就是控制线。这个控制点与控制线分别从平面上和高度上约束对越坊、金人台以及献殿等建筑的尺度。

图11  会仙桥-圣母殿剖面图测量与垂直视角分析

图12  会仙桥-献殿剖面图与垂直视角分析

空间序列的首个节点——水镜台   同样是在明朝的时候,会仙桥南侧约30多米的位置修建起了一座戏台,称为“水镜台”。戏台为殿楼样式(重檐歇山),台口朝北,即圣母殿方向(图13)。后来在清代,人们又在其北侧补建了一座卷棚样式的楼宇,最终形成一座由殿楼和卷棚合而为一的特殊建筑。这种形制国内较为罕见。由此,水镜台成为晋祠中轴空间序列的首个重要的空间节点。   我回想起当时游览晋祠的过程:刚进入晋祠大门,是一个较为宽阔的大院;接着往前步行一段(一个纵深方向的路径空间,两侧古柏参天)来到了水镜台,水镜台的背侧空间较为开阔,因为这是一个露天的“观众席”!跨过桥后,就是对越坊与献殿之间的场域,此处古树密集,空间紧凑;穿过献殿,踏上鱼沼飞梁——这又是一处开阔的空间——最终到达圣母殿。我们从谷歌地图也能观察到,从入口到圣母殿之间较为宽敞(没有树木遮蔽)的区域有三处:入口区域、水镜台与会仙桥之间区域、鱼沼飞梁(如图14)。

图13  水镜台背面,即朝向献殿一侧建筑立面

图14  从谷歌地图来看晋祠中轴线上的开阔场地

  毫无疑问,水镜台是今天晋祠空间序列当中的首个重要的节点。由于,它在晋祠空间序列当中修筑得偏晚,那么它位置的选择以及它与献殿、圣母殿的关系又有什么规律呢? “水镜台-献殿-圣母殿”三位一体   我们从平面图测量可以得知,水镜台的平面近似于正方形,边长约21米。另外,水镜台的南面距离大门约79米,其北立面距离献殿也是79米。也就是说,水镜台位于献殿与大门正中间的位置(图15)。如果我们以水镜台为圆心,以90米的长度为半径画一个圆,可以发现这个圆圈涵盖的区域大致都是受水镜台所影响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将圆圈内的树木全部移除的话,那么剩下来的建筑多数都位于圆圈的边界上或者之外。另外园区总图显示,此处也是联系园区东西两侧的重要通道,水镜台无疑处在了交通十字路口。因此,它对园区前半部分的控制作用毋庸置疑。   我们也可以运用“人的知觉与距离关系”来研究水镜台场所空间。通常,80米左右的距离是人通过喊叫进行对话交流的极限距离;超出此范围之后,人对话交流难以进行。另外从视觉来看,一般情况下八九十米的距离无法清晰的辨别熟人,但还是能感觉出熟人的存在或者凭直觉认出熟人;但超出120米距离后,只能分辨出对象的性别。因此,水镜台以90米为半径的场域范围与人的空间知觉尺度相吻合。   如果我们再以献殿为中心,以献殿至圣母殿南立面的距离(约42.5米)为半径,画一个圆。可以看到,这个圆的南端落在了会仙桥处。从测量数值我们断定,会仙桥大致处于献殿与水镜台的中间位置。从图中看,水镜台的大圆与献殿的小圆有部分重合,重合的区域为会仙桥与献殿之间的领域——即包含对越坊、金人台和献殿月台。因此,这个区域可以视为两个空间节点的过渡区域。如果我们也以“人的知觉与距离关系”来看献殿,那么三、四十米的距离是人通过喊叫交流的适当距离;这个距离也是识别对方脸部表情的极限值。因此,这个小圆圈也与人的知觉距离也存在一定的联系。   最后我们以圣母殿为圆心,以圣母殿面宽的一半为半径,再画一个圆。由于圣母殿北侧靠山崖,其东西两侧也较狭窄,因此可以认为它的正面与鱼沼飞梁呼应,而内部圣母像所辐射的区域仅限于圣母殿本身。我们可以将圣母殿视为一个内向封闭的区域。最后一个圆圈,范围最小,范围仅仅限于圣母殿周边的围廊,其半径约17.5米。通常10~20之间的距离是通过喊话就能够进行交流的;而且在这个距离内,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容易识别。因此,这个距离适合社会交往。

图15  从谷歌地图来看晋祠中轴线上的空间序列尺度

图16  晋祠中轴空间序列剖面示意(测量数值来源于谷歌地图)

  最后,我们希望通过忽视周边的环境细节来比较水镜台、献殿和圣母殿这三个空间节点(图16)。从测量可知:水镜台面阔约21米,进深约21米;献殿面阔约21米,进深约10米;圣母殿面阔约37米,进深约32米。这三座建筑面宽的变化近似于1:1:2的关系,进深的变化近似于2:1:3的关系。显然,献殿成为了一个铺垫,以烘托出圣母殿的崇高地位。而水镜台既是前场的过渡节点,本身也作为一个空间高潮,它与圣母殿一头一尾地相互呼应。此外,从中轴空间序列来看:大门到水镜台约79米,水镜台到献殿约79米,献殿到圣母殿约37米。我们可以将它近似看作2:2:1的比例关系。上面这些数据,清晰地展示出这三座楼宇在晋祠空间序列当中的身份地位。 思考   晋祠不是一日建成的,园区内的建筑、树木、小品等等都是延续了上千年的时间陆续发展完善而成。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但是我们从晋祠历史发展理解了,后人不仅仅是从前人那里继承了财富,同时也在智慧的将现实条件与理想综合为一体,同样具有卓越的创造性。在这个漫长过程中,不同的人参与进来完成整体的一部分工作,当然他们对整体的理解是有差异的。“晋祠空间序列解析”给我们的基本启示也许是:设计从来都不是从一张白纸开始的…… 本文由刘文豹老师授权发布,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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