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结识石上纯也 　　两年前，石上纯也来原境界美术馆坐客，几次的相互访问让我们相互之间也加深了了解。 　　“设计走进千家万户”，如何在国内地产行业面临转型之际寻找到属于中国设计师自己的方向，传播设计的价值，一直是我的愿望。并在这一过程中探索未来城市旧建筑改造、乡村建设方向，也是我个人一直寻求的道路。 　　2014年5月31日，石上纯也来原境界美术馆坐客，我就自己的思虑与他进行了一次讨论。关于自己的设计，石上纯也也以“极度自然”为题演说。 　　上周，他来到中国，在凤凰中心演讲“自由建筑”。 　　从2014到2016，从“极度自然”到“自由建筑”，美好的东西值得被不断诉说。 「对谈」宋照青x石上纯也 　　关于设计转型 　　宋照青： 　　国内经济发展速度放缓，中国建筑师面临了很大的困惑：一是生存空间，二是发展方向。在这个放缓的过程中，可能需要建筑师更多反思和探讨，如何更好地去设计创作。 　　石上纯也： 　　5年前在一个国际会议上，遇到过一个年轻的中国建筑师，他手上的项目都是一些规模很大的建筑。像这样的年轻建筑师现在是不是很多？现在经济发展速度放缓，转型或许会让他们开始关注一些比较小的作品。 　　宋照青： 　　我的一个朋友曾我说过一句话，世界上百分之零点一的建筑是经过大师或者明星设计师设计的，绝大部分建筑都不是这样产生的。小建筑也许更能体现设计师的创意和意图，但大房子或许能在群众的使用和功能上，创造出一些更具有积极性的价值。 　　关于柯布西耶 　　宋照青： 　　柯布西耶在一本书里写到“要么进行建筑，要么进行革命”，大学时候看到的，我至今认为这句话是对的。建筑不是建造，它是基于对整体环境关爱的建筑行为。 　　石上纯也： 　　联想到自己的一些东西。觉得柯布西耶不仅仅是自己的艺术性和自己的感性，他是把整个城市，整个环境与自己的艺术性和自己的感性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宋照青： 　　同意。不管是在印度，还是在法国，他在建筑设计中对环境的理解和艺术的提升，都值得学习。 　　关于城市未来 　　石上纯也： 　　大家对中国现在的整体城市规划，是不是都有各自的理解？ 　　宋照青： 　　最近的30年里，中国的建设量占了整个历史上几千年来的百分之七八十的建设量，这改变了整体国土面貌。尤其是在以经济为导向，开发为导向下的规划，是非常滞后的。谈不上城市规划，何谈城市设计？ 　　石上纯也： 　　那么那些除了大城市之外的小城镇或是所谓的二三线城市，他们是怎样发展的？他们是在衰退还是是在发展呢？ 　　宋照青： 　　二三线城市原本就产业单一、文化单一，照搬大城市的开发模式，又让他们完全丧失了原来的特色。 　　CCTV楼的出现，让很多中国年轻的建筑学生认为，真正的优秀建筑师应该是这个样子。您下面要在原境界美术馆进行的讲座——“极度自然”。我很喜欢这个主题，我觉得中国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大规模开发建筑，是重要的是要保护环境。 　　石上纯也： 　　没错。在过去的二十世纪，大家都是用一个很大的一个scale（尺度），考虑城市，考虑社会问题。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城市之外，宏观到整个地域环境，整个自然界，整个地球，微观到组成这个城市的建筑和一个细部，都是建筑师需要考虑的问题。 　　城市的时代接近完成了。城市之后建筑师能做什么事？尤其像在日本，建筑项目机会没有那么多，不可能像中国一样有这么大的力量来推动一个城市的发展。所以建筑师在思想和深度方面可能要多想一点，建筑、生态环境这种方面去考虑。 　　创立原境界的初衷，是为了寻找最真实的生活元素。 　　依托原境界美术馆实体空间，希望在这一方自在的天地建立起城市、乡村与文化、人的联系。最终成为一个未来文化生活实验场。 　　这几年，通过论坛、竞赛、活动，原境界美术馆参与并介入到多类型设计与跨界文化的推广，通过收藏、展览等活动形成了一个艺术聚集地。 「讲座」极度自然 　　建筑、设计不是一尘不变、固步自封的艺术。 　　建筑、设计是踩着一块浮冰去另一块浮冰的探索，却不知岸在何处。 　　在原境界美术馆，石上纯也分享了10个项目。较之这次在凤凰中心的分享，山本耀司的旗舰店改为了台湾轮渡中心。鉴于凤凰中心的演讲已有详实的记录，其他9个项目不做过多赘述。体会两年前后，一位建筑师的探索之路。 　　大家好！我是在日本的东京的事务所工作，今天是第二次来上海，今天主要是向大家介绍一下以前我们的一些作品，以及我正在设计参与的一些项目。 　　这是从桌子的底下往上看的角度，对我来说这个桌子应该很像一个建筑，桌角像柱子，桌面板像一个很大的天花板。这个桌子很像一个纯粹的建筑，做的时候就把这个桌子当做一个建筑来做。通过这个作品，我们觉得设计都可以像做建筑一样的思考方法去尝试。 　　大家看上去这个像是外观的照片，实际上它是室内的照片，这是用餐的地方，虽然是在城市，但是又有一种像在森林里的感觉。所有设计的那些桌子像植物一样作为景观来呈现，让人感觉到非常暧昧的空间体验，不知道是在室内还是室外。 　　我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想的是不仅仅希望为了满足住宅、居住的功能而做的设计，我想做的是在城市的环境中怎么能够做出让自己舒适的居住环境，并不是单纯的用空间的方法做室内环境。 　　最终的设想是在海上像发出雾气一样的设计。有些地方的屋顶跟水面没有差多少，有些屋顶非常高。整个建筑和水面的关系在平面上是不一样的。 　　我们通过做这个项目发现可以把建筑构造作为一个景观来进行设计。在哥本哈根这样的建筑造好以后，能为这个城市带来一种吸引力。 　　公园里有许多有趣的小径。我们决定用公园内部原有的这些小径进行设计，基本上整个平面图不变，我们就是在中间，整个建筑就是把原来的这些小路包裹起来，由它形成一个形态。 　　本身我们做建筑的话会把两侧的景观切断，但是我们通过玻璃的做法，又是柔和的体现，把两侧的景观也可以联合在一起。这个弯曲的玻璃面为整个公园带来非常有趣的景色。 　　柱子的截面是长形的，看一下它的长和高宽，而且所有的长宽方向都不一样。整个建筑里，仿佛不存在我们以前的有走廊，没有明确的朝向。每个柱子的方向位置都是根据他所处的空间的形态设定的。 　　通过室内的功能流线来设计建筑的方法是完全不同，这个完全是景观的设计方法。 　　可以看出来感觉上整个屋顶就像植物一样，整个地面景色又是很自然的，而且屋顶和地面的季节是不同的，由于时间不同都会不同的，有可能让屋顶像天空一样。我通过这个建筑在大学里面创造了一个新的风景。这是学生食堂，与其说学生去食堂吃饭不如说更像是去草原进行旅行。 　　值得一提的是，建筑内部都是土，可以长草，内部温差会对屋顶铁板产生较明显的影响。一天之内屋顶的高度会有1米高的变化。 　　首先在基地里面挖了几个洞，往这些洞里面浇入混泥土，当混泥土干了之后，我们把突出的部分挖掉。这是非常抽象的形态，而且上面是有洞，在里面走的时候就像在一个迷宫一样，同时又能感受到外部的环境。 　　通过这个项目，我们是想做中间的一个空间，也就是所谓的人工与自然之间，建筑与自然环境之间，精确和不精确之间，计划好的平面和没有计划的平面之间。在刚才说的这几组反义词之间存在的空间设计，这个建筑既是建筑又是自然景观，在这样的空间里形成了像洞窟一样的自然景观。 　　这个建筑的出入口非常少，此外与其他的街区完全没有联系，所以我们考虑它是非常闭塞的建筑。因此我们对这个建筑的想法是想把它做为较未开放，更加友好的建筑。 　　周边挖掉以后形成的景观，整个非常缓的坡形成一个室外广场。大家可以看到从周边的街区通过地下通道穿到这个街区一过来以后发现很大的公园。这是立面图，这是现存的立面图，在现有的立面图基础上把这边挖开，就形成这样一个新的立面，这样对外部形成一个新的空间。通过这个项目我们发现可以对现有的建筑如何挖掘它所具有的潜力来营造一个新的景观。我们并不需要在现存的上面加新的其他的东西，我们只是保留现存的必须的东西。 　　下面我介绍台湾的一个项目。这是在台湾新建的轮渡中心，这是靠近厦门的位置。在这个岛西边是建筑基地，整个项目包括停车场在内的建筑总面积是16万平方米。我们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如果一组建筑群，各个屋顶相连是跟山体一样的。我想能不能把这个建筑通过对一个建筑屋顶的这些设计，让它能够形成山一样的做法，通过把建筑屋顶做成像自然环境的山一样，通过这样大的项目也可以融入自然之中，这个是非常简单的操作，想要证明一下。 　　我们是把看上去大同小异的屋顶，通过有些梁来维系起来，这个是所有梁的图纸。我们这个是梁。然后每一个梁都是不一样，稍微有一点变化。通过一个连续一组梁的细微的变化，形成像山一样的。每一撇的梁都做一个细微的变化。刚才说了建筑非常大100乘100，做成山的话，效果会好很多。而且这个本身是不存在的，现在的人工环境形成像自然环境一样的。我们设想在这种屋顶和屋顶之间，就像山谷一样，可以露出游船，很大的客轮。这个就像在山上跟人招手，送人离开的场景出现。 　　这是模型，它是好几层堆起来的一个山体，其实它的功能跟结构是非常单纯的。这个是墙边方向的凹体的，最上面一层大家可以看到，非常长的，这样造成一个很自然的形态。外面看上去是非常自然，非常自由的一个曲线，但是里面是最单纯的，梁柱的造成。这个一层主要公交站，停车场，而且是比较动的。所以公共交通会在一层，二楼主要是入口，电梯，三楼主要是一些购施，在屋面上观景的，也可以远望的自然景观，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屋檐，从远方船泊想这个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 　　最初是在山重之间，可以看到一些城市露起来，一点一点靠近以后，可以看到是人造的，一层一层的露出来。第一次来的时候首先被像公园一样的建筑所吸引。这是鸟瞰的效果图，这是平台的下边往上看的。从屋檐下方往上看，在屋顶上有这样一个非常自然的公园，这个公园起伏可以透过每个角度看到不同的景观。这个看到屋顶相互掩映这些屋顶，非常自然的形态，完全形成相互覆盖的自然一样的。在内部空间也是这样，在行进的过程中屋顶是不断在变化的，大家可以看到一些巨大的门，这个构造也是非常强的。 　　同样这个建筑是非常强，非常实。从外面看像山，在里面山洞，但是内外是结合在一起的。这个底下，随着时间的不同阳光有不同的变化。当你爬上屋顶的时候，你能够看到太阳一点一点落山的感觉。我们通过这个方案，这个项目怎么将结构题很强的一个方案变成一个建筑来完成。 　　我们还是通过这样一个把巨大的构造形态变成一个景观，从而使内部的建筑融合在一起。而且是因为这个题量是非常巨大的，我们这个景观不单单是为了人，更是为了周边的植物，为了动物，为了鸟类，提供一个很好的栖息的环境。 　　在整个大厅里面，这样一个5层高的金属在里面飘，可以看到虽然大，但是里面充满了海氦气，所以它的浮力和重力是正好抵消的。他跟哪儿都没有连接，所以它是自由的飘来飘去，有时候撞一下墙。 　　金属和气球和墙体之间的空间，有时候时而窄，时而是宽，时而是方的，时而是三角的，这个是每时每刻展示出来一个空间的视觉效果是不一样的。 　　大家能看出这么多的作品，我们通过这些作品在里面得到不同的空间效果。这是在建筑内部我们造了很多人工的环境，如何把它变得像自然一样。今天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设计就像破冰之旅。从“极度自然”到“自由建筑”，是踩着一块浮冰去另一块浮冰的探索。 　　梦想不是挂在嘴边炫耀的风，而是需要像石上纯也也像许多人，不断重复不断努力的认真实践。等到对的风，展翅翱翔。 　　文/云在青天 　　图/原境界美术馆+网络